漫画衍生(与其说是衍生不如说是解说漫画ojz)
马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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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7月份就脑洞出来的东西,不过当初只写了大纲,这几天四周目看到这里又想写了。好像动画也快了……
顺便告白,啊啊啊啊大小姐我好喜欢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Loretta Cristiano Amo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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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克里斯蒂亚诺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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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记事时起,她就明白自己肩上承担着耶尔卡斯特姆四分之一的重任。
她有过穿着漂亮洋装穿梭于花园的童年,几个亲密的下属总是一脸宠溺地由着她胡来;也有过坐在书房听家庭教师教授枯燥无味又不得不听的战争历史课程的日子,钢笔墨水总会在黄色纸张上洇湿一点。
但更多的时光,是穿着黑白的套裙,坐在雷克萨斯的后座穿梭于腐朽城市的街巷中度过的。
同样的,打记事时起她的身边就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短发,粉蓝色的瞳仁,自缺了一块的右面耳朵至左眼下有道触目的伤痕。
那个人十五年前就跟随先代,辅佐他在耶尔卡斯特姆站稳根基。
那个人十四年前看着她出生,从一团小小的肉球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再到独当一面的首领。
那个人叫马可·阿德里亚诺。她口中克里斯蒂亚诺组的得力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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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那年,她刚刚接触BASTSARD的业务,年少的她在独自去盥洗室的路上被新兴组织小流氓捉了去,仓皇中她来不及呼救,只用力蹬掉了一只细带凉鞋。
醒来时手脚被缚住,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
真是够老套的。她四下打量起周围来。
是在仓库里,她想,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废墟街,量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匿身于四大父之间的地盘。
那就是在六号街区了。
即便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她也没有多么慌乱,她合上眼帘,默念着为自己、为克里斯蒂亚诺工作了十数年的部下的名字。
在一片黑暗中,她听到街巷嘈杂的人声,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听到细不可微的枪声,听到鸟扑楞着翅膀飞翔的声音,听到警车的鸣笛声,听到狗牌碰撞的清脆声响。
她听到心脏咚咚有力的跳动声。
大概是念到第二十七个的时候,一阵轰隆的巨响从仓库口传来,她睁开双眼,嘴角带笑。
梳着脏辫的高大黄昏人种气冲冲地冲进来,手里捏着一个杂兵的脑袋,看见她像是要哭出来似的纠结着面部表情,又像是发泄似的将手里的人扔到一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另一个早就来到她身边,半蹲着解开绳索和布团,一脸愧疚。
“你们啊,来得也太晚了。”她活动着发酸的手腕,瘪着嘴埋怨道。
所以说,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
只要有他们,她便无所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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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开始就知道这条街最近不太太平,但她从未没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猝不及防,更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连之前和平的假象都变得岌岌可危。
BASTSARD的遇袭,雇佣兵基地的火拼,康斯塔丝的失踪。
“马可!康妮她……”
以及,回到BASTSARD时看到到,面如死灰的副主管。
“——马可?”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没有了往日冷静,只是一味失神地用颤抖的手攥着康斯塔丝偶尔戴的帽子。
……
“——大小姐。”
后来,她想,那种表情大概是叫做恐惧。
约尔婆婆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打过去时她来不及拦住,也没资格拦。她看着他低着头闷声不语,默默承受着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的击打,心头却像压着整座耶尔卡斯特姆一样沉重。
——他们在说什么?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心底从未有过的无力。
除了紧紧攥住裙角,抿紧嘴唇外,什么都做不到。
——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跑过去时他还低着头,左边脸颊擦破一片,嘴角也淌着血。
“马可。”
她从口袋将手帕取出,轻轻擦去他额角伤口的尘土。
然后他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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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时期……极少数拥有特殊体质的正常人并不会受célébrer的毒性和依赖性的影响,他们可以将自己身体的能力发挥到黄昏人种的程度,有些甚至可以超越他们。这种特殊体质的正常人您应该是知道的吧。”
“但他们大多,都会被培育成狩猎者……”说到这里,他像是回想到什么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在这样的驱逐队中,那个名叫斯特瑞克的男人更是——”
她静静地听着早已在孩童时期就听烂了的历史,当时的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接受这些知识的,她已经记不真切,但肯定是与现在不同的。
这种沉重感,只有切身才能体会到。
她没有说话,只是给他贴好纱布,又拿起手帕擦去血迹。
“……在您父亲身边……”
“我有幸在上一代跟了他15年——”
“我在这种安逸的环境里呆的太久了,”他摩挲起戴着戒指的手,脑海中浮现出总是带着爽朗笑容的短发女孩,“像当年那样在保护着主人的同时再和那些家伙进行周旋……更别说我现在还需要把她给救回来,像这样的能力,其实,我早就……”
“帮我把那些东西拿过来。”沉浸在悔恨中的男人听到女孩一如既往坚定的声音,抬起头却惊讶地看着她干净利落地褪下短裙。
“你们去翻父亲的通讯录,把上面的客户从头到尾都联系一边,只要有一个有用的情报就立刻告诉我。”
她可从来没认为自己是累赘。
“……大、大小姐……?”
她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自顾自地向下属冷静地下达命令。
“大小姐!请您等一下!您根本不需要去估计区区一个部下的个人感受啊!”
“您是四大父中的一员,是这条街的中枢,在这种时候,您草率行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单是家族的存亡,甚至还会关系到黄昏人种的性命——”
那些过去听起来如此灰暗又遥不可及,那是她无法触摸到又无权涉足的禁区。
“马可·阿德里亚诺,”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称呼他全名是什么时候了,“你一直以来都为克利斯蒂亚诺家鞠躬尽瘁,这次轮到我们来报答你了。”
“如果主人是枷锁,影响了你们的行动,那么主人也跟着你们一起行动不就行了吗。”
“克里斯蒂亚诺即使最后一刻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虽然她无法做到抚平伤口——
但至少,现在她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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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只要放松下紧绷的神经,闭上眼睛时入眼的全部是往昔曾犯下的罪过。
他从未奢望过有人原谅自己,因此颈上挂着的戒指才格外重要。
查了好几天,康斯塔丝的下落仍是一无所知,大小姐甚至还联络了茶渡警官,但得到的消息都没有什么用处。
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思绪后,马可转了转无名指的戒指,只觉得指根像坏死般疼痛。
“大小姐……”
四大父之一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接起电话,虽然只能模糊地听到几个单词,但马可看见她嘴角的弧度也能猜想到这次是不该再是坏消息,“——我知道啦,你们这些家伙真会使唤人啊。”
“你听到了吧?赶紧回‘BASTARD’做紧急准备!”
——真是的……为什么都那么拼命。
——为什么要牵扯到其他人。
——我明明是咎由自取。
他想起武器店门口哭泣的年迈老人。
滚烫的泪珠落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留下一个个无法磨灭的伤口。
却被另一个更温暖的手掌覆盖上,比他熟悉的恋人要小得多的、稍微有些凉的手掌。
“……笨蛋,你们父女两都是笨蛋。”
“本小姐就把它当做溢美之词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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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头绪。
杨也好,康妮也好。
唯一抓到的舌头精神也濒临崩溃。
“——糟糕的事情在不断发生,我……怎么做才能保护大家呢?”
她从未觉得自己肩上的负担沉重,只因这是父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的荣光。
“这种时候,换作是父亲大人的话……”
她一直将父亲作为标杆,遇到难解的困难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那个宽厚的背影,虽然对自己经常宠溺过度,却足够可靠。
她也想成为那样的人啊……能够保护家庭里所有人的人。
“——我先把车开过来,请先回‘BASTARD’休息一下吧。”来者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天快亮了,上次的通话记录也正在调查吧。”
“对啊……”所以这个时候更不能休息,否则你会更焦急难过。
“大小姐,”男人顿了顿,呼出口气,“……非常,感谢您。”他说。
意料之外的感谢令她怔了怔神,看到对方几日来难得的微笑时也弯了弯嘴角。
“恩……”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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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从了马可的话回到店里休息,果不其然在刚进门时就遭到了手下的过分溺爱。
这群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工作最重要啊。
连加拉哈德都说自己是被爱护着的。
明明她更想保护其他人。
“哇啊——!笨蛋大小姐!要是炸弹的话怎么办啊!”
不对,连加拉哈德都要过分保护自己。当然,如果能顺便把笨蛋两个字去了更好。
“意外的很重啊,这个东西。”
“会是送给我们的钱嘛?”
“要是那样的话就万分感谢了。”
拉开拉链的那一瞬间,她多希望加拉哈德的担忧成为现实。
——那是比炸弹更令人绝望的东西。
熟悉的皮鞋声响起时她只觉得连指尖都是颤抖的,娇小的身体向他扑过去妄图阻碍住他全部的视线。
“不能看!马可!”
只有这个,绝对——
“不行!”
绝对绝对——
“不能看!”
空气中弥散着铁锈气息。
来不及了。
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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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生时这个人就陪在自己身边,和要时常回帕可丽公会的加拉哈德不同,马可是天天都要守在克里斯蒂娜家族打点大小事情。
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却在灾难来临的那一刻发现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在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是个小鬼,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保护不了的小鬼。
口口声声说着要继承父亲的遗志,却连家族最信任的部下都不了解。
“那不是你一个人去能够战胜的对手。”
是你教会我处世之道,是你看着我一步一步沿着父亲的足迹长大成人。
“我不会让你去的。”
看着我成为无愧于克里斯蒂娜姓氏的接班人。
“……”
陪着我长大。
“不要去,马可。”
妥协我一次又一次的任性。
他胸前的指环发出好听的撞击声,叮铃的声音撞得她耳膜刺痛。
“——大小姐。”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不要。”
但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想听到。
“只有这个,请您务必谅解。”
“绝对不要。”
“你不在我身边叫我怎么办。”
“我只是依靠先代的威望而已,一个人的话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小鬼。”
“加拉哈德总是宠着我不会责备我。”
“你不在的交易总是剑拔弩张。”
“交给其他组员的话,连店也无法整顿好。”
“而且,”不知何时,他已和她擦身而过,沿着分道扬镳的轨迹越走越远,“而且……”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洛蕾塔。”
这是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叫她的名字。
“洛蕾塔·克里斯蒂亚诺·阿莫迪奥。”
我能吗?
“你是我的骄傲。”
我能够自己走下去吗?
“你已经孤身一人也能在这条路走下去了”
能够阻止你吗?
“——请允许……”
“允许我告辞。”
可以的啊,一定没问题的。
别小看我啊。
我可是洛蕾塔·克里斯蒂亚诺·阿莫迪奥。
将脸埋进加拉哈德怀里时,她才发现,自己连哭都哭不出来。
心底有什么轰然倒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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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久以前就清楚,马可·阿德里亚诺在她身上看到的,一直是克里斯蒂亚诺的身影。
是卢卡,而非洛蕾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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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就拜托你了。”
年少的女孩利落地扎好马尾,伸出左手将自己交付给他。
在那一瞬间,马可淡蓝色的眼睛中映出的,是曾追随了数年的金发男人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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